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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一种孤独》:玫瑰梦碎孤独绝望

“我不敢肯定这间房子有没有窗户。也许光线打算从建筑工人马虎、粗糙的手艺留下的那些缝隙、裂缝中钻进来。”在《十一种孤独》的结尾,理查德·耶茨如是说。这个失意的作家似乎一直在蛛网密布的尘埃里诘问:光线从哪里来?窗户在哪里?在这里,窗户仿佛是一个隐喻,正如同理想之于现实、希望之于绝望。

《十一种孤独》([美]理查德·耶茨著/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1月版)中都是一些被隔绝于世界之外的小人物,现实的困窘、人际的疏离,仿佛是生活的某种常规。他们被主流社会排斥,对现实不抱任何幻想,只是默默忍受着深渊一样致命的孤独与绝望。作者无意回避生活的平庸,无意用虚假、甜腻的糖果讨好读者,只用平缓、清冷的调子来完成他对孤独的终极定义,一如生活的本来面目。

《南瓜灯博士》里,交不到朋友的转校生在受到攻击后,转而伤害曾经努力帮助他的女教师。《万事如意》却事事不如意,新嫁娘的吸引力甚至比不过老友送的一只旅行包,女孩子只能哀怨地独守空房。《自讨苦吃》里的小职员害怕被解雇、终日惶惶不安、冷汗淋淋,只能在记忆中可怜巴巴地回味着曾经美好的初恋时光。《旧的不去》里,老病号回到离开多时的家,却发现那里不过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。这些心怀梦想、对生活迷茫的人终日与孤独为伍,却不放弃微薄的希望与最初的原则,在贫瘠的生命里仍不忘做“体面的失败者”。

终其一生,理查德·耶茨都在重复同一个主题:孤独的人写孤独的事。他的目光如此空洞,看到的却是整个时代的病症。在这些清醒、克制的故事之下,若隐若现的是繁花已逝、幻象瓦解的上世纪1950年代。彼时,玫瑰色的美国梦一如历史的灰烬般散尽,梦醒后那一张张绝望、疲惫的脸庞衍生出整个时代的苍白与无力。京华时报)